第二百零五章-《来自角落的潜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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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可能更怂。

    这倒是个不错的优势呢。

    梁安一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的竭力挖苦着自己,一边强行把自己飘散的思绪掰回正路,试图谨慎的思考该做什么才能避免重蹈“前辈”们的覆辙。

    只一个瞬间,他的脑海里就漂出了很多自己看过的卷宗、复查过的现场。

    狄明,三十九岁,集团副总裁,死于急性心肺停止,事后被判定为遗憾的意外——因为身边的秘书和助理刚好都不在场,他‘正好’在单独处理工作,手距离手机只有半米的距离,来不及也办不到自己给自己打120。

    王丽,四十岁,秘书部部长,死于和玩笑一样的入室闯空门,过程很稀奇。倒不是小偷激动之下下死手变成了杀人犯,而是小偷找了半天连一张红色纸币都没找到,气急败坏在这位女士偷窃癖犯了摸来的外卖里藏了针正好卡在嗓子眼。梁安真的很想知道,当时写下这个案情结论的同事到底有没有一边掉功德一边不慎笑出声。

    卫家邦,五十九岁,民间投资人,死于做饭时手滑刺到脚背动脉的大面积出血。据传是一系列机缘巧合的连锁效应导致的——死者的家人和从他那借了高利贷还没还得起的朋友正好都在一墙之隔的客厅聚众搓麻将,发自内心的欢声笑语和强颜的赔笑综合形成的喊声震天,等到大家饿极了开门进来看看主人家的拿手菜熟了没,人却都凉透了。

    不对,这些例子的主人不是日常过劳就是年龄较大身体不好。论起谋杀方式,采用最直接简单的就可以,不适用于类推梁安自己这种成年男性。而且在更精致的筛选以外,比起参考死因,也许,该考虑“专人专用”的其他因素?

    潘山河,二十七岁,运货司机,死于一氧化碳急性中毒——司法鉴定称为车辆尾气逆流导致的罕见事故。喔,这倒是个现在环境下非常耐人寻味值得反省的案例,不过起码梁安觉得,这也是汽车不开空调永远靠开窗通风的借口。热了当蒸桑拿冷了添衣服,昱州又不是什么极寒极热的城市,刻在本能里的勤俭节约让他根本没给自己关过窗。

    林尚,三十一岁,金融民工,死于情人恼羞成怒的谋杀,是板上钉钉的激情犯罪。可是前一夜这位情人还在和这位已婚人士甜甜蜜蜜,对对方同时有伴侣和一对龙凤胎孩子的事实完全是毫不知情,恋爱脑到以为对方没房没车只是个相貌长得着急的穷学生,还整天给人贴钱来犒赏对方的“才华”,究竟是什么一次性燃起了这样滔天的怒火?

    ……

    苏耀宗,十八岁……无业游民。死于一桩很没营养的车祸事故。虽然年纪轻的令人咋舌,但这家伙确实是集合了很多社会败类少年时期形象的新新人类,从初中辍学出来以后经常骚扰以前的女同学,多次报警都被未成年人保护法救了出来。

    虽然他恶劣,但毕竟只是个满十八以后浑身的新刺青还没完全长好的半大小屁孩,无论身世还是社会背景都完全没有可能与江卓产生利益上的交集——他只是溜达的路刚好经过了一个谈判现场,也许听到了某种命案的信息而已。

    江卓确实需要一定程度上的“取死之道”,但这不是用于私刑虚空界定“量刑”的判定标准。他承认自己由利益出发,被迫需要清除一些不是那么纯白无辜的人,略带怜悯却又残忍。

    梁安可不认为自己属于无辜又完美的范畴。

    脑海里闪过那些迥异的死法们,梁安的脑袋里七七八八的尸体“欢聚一堂”,因为习惯性早关了空调省电,他就单单在这里颇为安详地晒了一会儿太阳。

    他随意、轻蔑、恐惧却又笃定自己还算沉着——

    却又像是在蓄意等待着什么,就在江秋住所楼下,这个相当特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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