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老宋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积攒了半生的怨毒和绝望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他猛地抡起手中那柄沉甸甸的锄头,带着他滔天的恨意,带着他想要毁灭一切的疯狂,划破午后凝固冰冷的空气。 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赵守财那颗还在嚣张叫骂,唾沫横飞的脑袋,用尽平生力气砸了下去! “老宋!住手——” 陈冬河的喝声几乎和锄头破空的声音同时响起,带着惊骇欲绝。 晚了! 嘭—— 一声闷响,锄头结结实实地磕在赵守财的前额上。 鲜血几乎是瞬间就迸溅开来,像一朵妖异而残酷的花在赵守财脸上炸开。 几滴温热的,带着腥气的血珠甚至飞溅到几步外陈冬河冰冷的脸上。 赵守财脸上的嚣张,恶毒和那点得意瞬间凝固。 眼睛猛地凸出,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连一声短促的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身体就像一截被砍倒的朽木,直挺挺地向后重重摔倒在满是尘土和冰碴子的地面上,发出“噗通”一声闷响。 殷红的鲜血迅速在他灰白的头发下洇开,染红了身下的冻土,刺目惊心。 陈冬河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夺过老宋手里还沾着温热鲜血和几缕头发的锄头,扔到一边。 老宋浑身筛糠似的抖着,脸上血色褪尽,惨白如纸。 嘴唇哆嗦着,呆呆地看着地上不省人事,头上一个血窟窿还在汩汩冒血的赵守财,又看看自己沾了血的双手。 仿佛被自己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举动吓傻了,魂儿都飞了。 “援朝!别傻站着!快!快回木头哥家叫人!抬门板!送公社卫生院!快啊!” 陈冬河冲着吓呆了的陈援朝吼道,声音都变了调。 他蹲下身,手指探了探赵守财的鼻息,还有气。 额头上那个伤口深可见骨,皮肉外翻,不过这家伙命大,但一个脑震荡估计是跑不掉的。 陈援朝如梦初醒,脸色煞白,撒丫子就往回跑,破棉鞋都差点跑掉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