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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沈西观察着她的表情和动作，看到她捏着筷子的指节发白，手轻微颤抖着。

    这代表了她极度的愤怒与恐惧。

    沈西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她对上祝淑华的目光，表情恢复了一贯的严肃。

    “小姨，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祝淑华张了张嘴，眼泪再次控制不住的滚落，声音近乎哽咽：“小西，小西她不是这样的……她绝不会像你这样……”

    “像我怎样？！”

    “砰”的一声，沈西愤怒地一拍桌子，强行打断了她的话。

    “你是觉得我现在不择手段，杀人如麻，对伤害他人没有任何畏惧，与曾经乖乖女的形象背道而驰，所以你就认为现在的我不配再做你的外甥女了是吗？”

    她满眼痛心又怨愤地斥责着她。

    从门口她说出那句“谢谢，辛苦你了”开始，沈西就知道她看出了什么。

    不然，没有一个正常人会这么说话。

    她早就站在门后，观察她许久。

    但，也仅此而已。

    这并不代表她知道了一切的真相。

    “我，我……”祝淑华脸色发白，目光惊恐，许久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沈西吸了吸鼻子，在祝淑华畏惧的神色下，开始了她的表演：

    “你现在在怪我，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是我想这样的吗？我已经生活在了废墟的最底层，我的爸爸、妈妈都死了，而我唯一的妹妹，也被我视为亲人的小姨夫给卖掉了，同学们欺负我，嘲笑我，我没有一天不在忍受他们的侮辱与谩骂……”

    她鼻子发红，眼泪凝聚在眼眶里，一边说一边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下。

    接着，把手上因为被霸凌而淤青发紫的伤口揭开，展露在她面前，“你看看，看看我这身上的每一道伤口，我曾经不告诉你，是因为我不想让你担心……”

    “但是小姨，你告诉我！”

    她双手握拳，重重地砸在桌面上，泛红的眼尾与眼泪在无声控诉着她。

    “告诉我这样的生活，我到底应该怎么办，我究竟该怎么才能在保持纯真善良的情况下保护好自己？你说啊！”

    “甚至就连你自己，你……”

    “够了，不要再说了！”

    一声声质问，让祝淑华近乎崩溃。

    她似乎是相信了她的话，哽咽地将她打断，捂着脸再次放声痛哭起来。

    她仿若是才知道沈西所承受的一切，此时此刻，既有对怀疑并质问外甥女的自责，又有对沈西独自背负一切的心痛，更有对她那一声声质问的无力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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